每十亩地征收六亩地的收成,这不就是三分取其二吗!庆元县这边本就山地多平原少,每家每户按人头分地,撑死也不过二三十亩,更何况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口要养,这一口气缴税这么重是想要他们死啊!
一想到把这个消息告知村里人,村里人会有多难受,林瑞想去问问刘籍清还能不能再减轻点,却见刘籍清脸色苍白地躺在椅子里,还未等他开口就挥手道:“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税收不上来,咱们人头都要落地。北地乱了,正在打仗,不出粮,就出人。”
不出粮,就出人。
林瑞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混乱的,“咋又乱了呢?十几年前不是平定下来了吗?这还让人咋活……”
刘籍清摆摆手,“回去跟你们族人好好讲讲,多存粮,不过不要说在打仗,别引起混乱,近日县里面有了不少流言,治安都差了许多。”
林瑞木楞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起身回家。
回到家坐在煤油灯下,他媳妇正坐在一旁做针线活,嘴里絮叨着琐事。
“你不知道,你二叔家今天又来问秋税多少,话里话外都想让你给他家想想办法能不能少点税,他家十几个人,光小孩就五六个。我当时就生气了,他家小孩多,地也多啊,他家孩子这么大都能干活了,可我们家不也十几人?不能下地干活的都有两个,你可别耳根子软,到时候就是能放水也得先盯着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