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老别生气,先听我把话说完。”赵氏眼珠子来回转,察言观色,嗓音稍稍提高了些,又道,“可是有人亲眼见的,老二家丫头坐的是余家骡车,赶车的就是那余四。”
此话一出,老爷子眼皮儿动了下,眉目间更平添了几分不悦,消停了好几天的朱氏把手里正做的针线活儿重重往桌上一放,张口骂道,“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我也就是听了一耳朵。”赵氏当完搅屎棍子,又若无其事的抬手一拢发髻,故作好奇道,“你说,那丫头咋又跟姓余家的扯巴到一块儿了?”
“小贱崽子,她就是成心的!”云秀儿‘啪’的把铜镜扣到桌上,一张俏脸当即落黑,“明知我跟余家有仇,她故意跟我过不去!”
在云秀儿以及老太太眼里,虽然是自家先退的亲,那姓余的就应该乖乖哑巴吃黄连,不愿意?还要退纳采礼?那简直是罪大恶极,天打雷劈!更何况差点儿闹上衙门公堂,可把云秀儿吓了个够呛,再提起来,她自然是恨的牙根儿都痒痒。
赵氏添油加醋的继续唆使,“那骡车还是上回要送给咱家的,车上拉了好些腌菜大坛子,这城里开铺子的又不止他姓余的一家,老二家丫头也真是的,光顾谁家不好,偏偏……唉!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打咱自家人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