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这时候楼外有人惊呼道,“天哪,有人要跳楼。”
她转过身,视线穿过透明的绿色玻璃,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隐隐约约的能辨识出急诊大楼的楼顶上有个痿羸的身影,在围栏边缘摇摇欲坠。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白术语速飞快的问道,“重症胰腺炎,广泛的胰腺坏死,经皮,经胃或者经肾内镜的引流清创术,可以做吗?”
她想了想,“可以倒是可以。”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每个人都骂我疯了,还好你没有。”
她又不傻,听不出弦外之音嘛。
病人肯定有禁忌症。
“血小板多少?有凝血功能障碍吗?你问我这种常识问题是在套我话吧。”
“呃,我已经安排输血了。”
肖砚懂了,“你可想好了,出了事情没那么好收场。”
“已经出事了。”他声音压的低低的,“病人家属绝望的要跳楼了,现在全院人大概都在看。”
“恩,我也在看。”
“虽然会签一大堆免责知情书,但是上了手术台就是生死未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比起保守治疗可惊险刺激多了,病人家属说她不愿意医生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她家人的生命,她说丈夫死了,儿子横竖都是死,一家人都死了就清净了。”
“不是一直在用抗生素,穿刺引流?”
“你不知道,有人就觉得不做手术就是什么都没做,解释也没用,非要看到病人推进手术室,身上留下刀口,真是很奇怪的想法。”他短促的轻笑声传来,“没事,责任我全担了,我不怕啊,我连阿富汗都去过,这次老江还能把我送到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