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定义的启发性在于它根据“象”在词语中的运用,发现其与思维的密切关系,但要注意不能把“意象思维”与形象思维混淆,它并不是纯感性的,从具象到具象的思维过程。意象思维不离形象,但不囿于形象,而是试图把握对象世界的抽象的、一般的意义。意象思维的过程中尽管具有感性的、形象性的因素,但就其功能而言,又能超越自身,摆脱形象的束缚,从表层的“象”达到深层的“理”,从个别上升到一般,从而获得关于世界整体或本质的认识。
庄子之“道”不是一个内涵和外延界定清晰的概念,他是通过对庖丁、渔父等技术高超的形象的刻画来抽象出“道”近乎“技”的特征。意象思维的路径是从抽象到具象,这就说明“意象思维”也不同于所谓的原始思维,它是主动的、自觉的,感性意象与理性抽象的结合。所以,一个关于意象思维比较贴切的说法是:“意象思维的根本特点是以带有感性形象的概念、符号和运用象征的方式表达对象世界的抽象意义,及以直观性的类比推理方式把握对象世界的联系。”[4]《庄子》的“意象思维”具有两面特征,一方面,它是关乎“人”的,有作者自身精神升华的体悟融入其中;另一方面,其意旨是表述一种普遍意义的人生哲理,而不是纯感物抒情的孤芳自赏文学作品。《庄子》的“意象思维”兼具“诗”的主观性和《易》理的客观性,所以说它是一种诗性哲学。《庄子》的“意象思维”具有艺术地认识世界的特征,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审美活动,[5]它体现了人与外物的互动关系,人从外部的对象中“复现”自己,观照自己。《庄子》的意象思维具有如下审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