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清晨,他做完有氧运动回来,见时间还早便转身上楼去了那间画室的门。
安然最近在画一幅大型油画,刚刚完成了一少半。画板就立在窗户边上,怕落灰上面盖了层布。
陈远衡过来原本只是出于好奇进来看看,结果把布掀开那一刻却结结实实地被惊倒了。
他对画倒是没什么研究。但是对于人心,他却是再了解不过。
虽然只是副半成品,可他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画中流露出的不同寻常。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有种不寒而栗的阴冷。
陈远衡一把扔了手里的布,转头看见旁边案子上有几张素描稿,便拿在手里翻了起来。
然后越看,他就越觉着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压抑、阴暗,充满了血腥和戾气,最后却又回归于绝望,无一不是这种风格。
多久了,安然这种状态究竟持续多久了……
控制不住的,陈远衡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他吸了口气,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开始四处翻腾起来。
最后,他在墙边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是安然平时随手用来涂鸦的。页脚上都标着日期,但是顺序却不是按照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