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许模克老头吗?……”德国人接着说,“他伤透了心,哭出了血泪,上天堂去,这是许模克的命!邦斯死了,我也活不成的……”
“对啦!我知道,你是不要命了……听我说,小狗子……”
“小狗子?”
“那么小鬼……”
“小鬼?”
“那么小东西好不好?”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好吧,你听着,你得让我来照顾你,听我的安排;要不然,你这样下去,我要背上两个病人了……我看哪,咱们这儿的工作得分配一下。你不能再东奔西跑的去教书,把你弄得筋疲力尽,回家来什么事都干不了;邦斯先生的病越来越重,晚上得守着他。我想今儿挨门挨户去通知你的学生,说你病了……那么你晚上陪着病人,早上五点到下午两点可以睡觉。最吃力的活儿归我来,就是说白天由我值班,我要管你的中饭,晚饭,服侍病人,抱他起来,替他换衣服,给他吃药……照我过去做的那些事,我顶多再撑十天。咱们不顾死活的已经熬了三十天。要是我病倒了,你们怎办?……还有你哪,也教人担心,这一夜没有睡,你自己去瞧瞧还像个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