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考伯先生根本没把乌利亚和他伸出的手指放在眼里,高高挺起自己的胸脯,直到乌利亚灰溜溜地溜出门外,然后他才转向我,提议要我亲眼去见证一下“他跟米考伯太太重新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随后,他又请全体在场的人,一起去看看那动人的场面。
“长期挡在我和米考伯太太之间的帷幔,现在已经拉开了,”米考伯先生说,“我的孩子们和他们的生育者,又能平等接触了。”
因为我们都非常感激他,都希望能对他表示我们的感激之情,而且我们的忙乱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因此我敢说,我们本来全都想去的。可是,爱格妮斯必须回去照顾她父亲,因为他除了希望的曙光之外,别的什么都受不了;另外还得有人看住乌利亚,因此特雷德尔就留下来了,过会儿再由狄克先生来替换。于是,狄克先生,我姨婆和我,就跟着米考伯先生,一起去他家了。当我匆匆地和那个我欠她那么多恩情的亲爱姑娘告别时,想到那天上午她也许已经从危险中得救——尽管她自己早有明智的决心——我衷心地感谢我童年时代所受的苦难,是那番苦难,才使我认识米考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