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几房年少气盛的爷们儿绷不住了,纷纷道——
“我看他们是故意来搅喜的。”
“就是,欺人太甚!”
“不能让大奶奶一个人,这关系到咱郭布罗家的脸面。”
“对,一起去书房,太爷虽不在,咱们也都不是白衣,他们当咱郭布罗家是什么……”
话说得壮气,稍长些的也沉不住气了,都嚷着一道去书房。
挺宽畅的大书房里,赵显忠被团团围在中间,大家伙七嘴八舌,根本不给他说话的余地。
忽然一声巨响,书房里陡然安静下来,赵显忠手里一只手铳,子弹打到房梁上,震下一点积年的灰尘。众人自觉地退开一步之地,只有令仪始终坐在大太师椅上,纹丝不动。
“奉按察使大人之命,捉拿乱党。谁敢阻挠?”赵显忠轻蔑地环视众人。
此语一出,大家伙不觉又退了两步,各自寻了椅子坐下。赵显忠终于得与令仪对视,冷笑道:“大奶奶,请二爷出来吧。”
令仪稳稳地坐着,眉毛都不抬一下,“赵大人,二爷是乱党?”
赵显忠语塞,按察司衙门抓的那个要犯已经招供,招认与城中几位将军有接触,这些将军中就有正四品防守校博洛。可究竟谁参与其中,那犯人还没说就昏死过去了。
“你们巡捕营拿着朝廷俸禄,不思保境安民,尽干些恃强凌弱的事。”令仪冷声道,“我们府里才招了贼,这些老少爷们儿亲见的,你们不说捉拿贼人,反在二爷的婚仪上作威作福,也不知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