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兰息一直静静地听着,神色静然,目光柔和。
“因为有哥哥的疼惜与成全,所以才有了江湖上恣意快活的白风夕;也因为有哥哥的包容与教诲,才有今日可驾驭臣将的风惜云。”她移步走至风写月最后一张画像前,目光眷恋地看着画中浅笑温柔的兄长,“哥哥是把他想做而不能做的全都交给了我,所以我虽一人身,却是兄妹一起活着。”
丰兰息的目光扫过案上的那些手工制作的礼物,大多都简朴粗糙,可此时,他却觉得这些比外面那金山玉海更重更贵,这样的礼物啊,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收不到一件!
他伸手取过案上的那只小木船,是风写月做给风惜云的第一件礼物,笨拙得几乎不像一条船,抚过木船身上的刻痕,他轻轻叹息,“孤独的青州风氏又何尝不是最幸福的王族。”
这声叹息,沉重却又冰凉。风惜云不由转头,望向丰兰息,见他正将手中的木船轻轻放回案上,姿态小心,似乎怕弄坏了。
放好木船,丰兰息抬首,幽深的墨眸第一次这样清透,却如同覆了一层薄冰,可一眼见底,目光却是那样的冷,“青州风氏每代都只有一位继承人,虽然孤单了些,却不会有手足相残、父子相忌的残忍与血腥。你们若得到一个手足,必是珍惜爱护,即算不久会失去,但曾经的温情还是会留下。”他移步,走近风写月的画像,看着画中风写月那种温柔满足的笑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碰触,喃喃道,“至少这样的笑容,我从未在我们雍州丰氏身上见过,即算是在我们年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