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同胞认为,约瑟芬之所以变得这样急不可耐,是因为她感到自己正在衰老,声音不行了,因此在她看来,现在是为得到承认而进行最后斗争的关键时刻了。我可不相信。如果真是这样,约瑟芬就不成其为约瑟芬了。对她来说,不存在什么衰老的问题,她的声音也不会不行。如果她提出什么要求的话,那并非由于外部原因,而是出于内在逻辑。她要争得放在最高处的桂冠,绝不是因为这桂冠眼下恰巧挂得低了一点,而是因为它确实挂在最高处;倘若她有这样的权力,她还会把它挂得更高些。
对外界困难的蔑视当然并不妨碍她使用最卑劣的手段。在她心目中,她的权力是不容置疑的;至于她的权力是怎样得来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尤其是在她眼里的这个世界上,采取体面老实的办法偏偏行不通。大概由于这个原因,她甚至把争得权力的斗争从歌唱方面转移到另一个对她说来不太重要的领域。她的追随者们将她的话到处散播,据说她自认为完全有能耐,能凭她的歌唱使这个民族的各个阶层,直至隐蔽得最深的反对派,都感到真正的乐趣;不过这不是指这个民族所认为的真正的乐趣(因为它断言,它向来从约瑟芬的歌唱中感受到了这种乐趣),而是指约瑟芬所要求的那种乐趣。不过她还说,她不能假充高尚,也不能迎合低级趣味,所以她只能原来怎么唱就怎么唱。至于她为摆脱劳动而进行的斗争,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虽然这一斗争也是为了歌唱,但是她没有直接用歌唱这个珍贵的武器去进行这一斗争,因此,凡是她所使用的手段都是十分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