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境地,是林谨容早就想到并有所准备的,一切都会有代价。
就像是她当初的抗婚行为,之后会成为陆缄心里的刺和别人攻讦她的武器一样。
她不肯生那个兴许还会悲惨夭折的孩子,同样会成为别人对付她的理由和武器。
她想,在许多事都已经改变了的情况下,也许陆缄纳妾的日子也将提前到来。
别人等不了多久了。
林谨容面上带着笑,低下头,安安静静地把林玉珍夹过来的羊肉吃了。
林玉珍还要再给她夹菜的时候,她便客客气气地以在吃着中药,禁忌太多而谢绝。
林玉珍倒也没再做什么,就这样放过了她。
一时席终人散。
陆缄行礼告辞之时,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着陆老太爷的目光一直在他与林谨容的身上打转,眼神颇有些忧郁。
陆缄放下手里的书,抬眼打量着对着照台梳头的林谨容。
他觉得她今夜特别沉默,并没有计谋初成之际该有的兴奋。
烛火把她黑亮的长发、娴静的眉眼、雪白的肌肤上蒙了一层光影,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
“你说祖父是否知道了?”
陆缄走到照台前,从林谨容身后轻轻拥住她,抬眸看着镜子里的他与她。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离她是很近的,当两个人肌肤相亲,难分你我的时候。
特别是在林谨容在他耳边,嘶哑地喊出“二郎”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离她是如此的近。
可有时候,他却觉得他离她实在是很远,这是一种来自于天然的敏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