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凛很坦然地任我打量,懒懒道:“哦?公主指哪一方面?”
“你叫我‘公主’。”
从我认识他以来,他一直称我“金兄”,就算知道我的性别身份也没有改变。但今天见面之后,虽然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也不见有多少恭谨,但的确是改了口叫我“公主”。
澹台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有什么不妥?”
我反而被他问住,噎了半天才道:“但你之前分明……”
澹台凛缓缓打断我,道:“虽然好像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说破,就可以当不是。有些话,我可以对金兄讲,但是未必能对金娘娘讲。”
我一时无言。
澹台凛似乎并没注意我的神色,倚在窗前的椅上,以手支颐斜看向外面的莲池,轻叹道:“这里景致还真是不错。似这般良辰美景,香茗清风,没有丝竹歌舞真是美中不足。我那里有个乐班,好琴好歌好舞,改天给公主送过来好了。”
“那就多谢澹台兄了。”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只好应声。
澹台凛回过眼来,笑了笑,道:“公主不用客气,又不是白送。”
……这奸商。
我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懒得再说话。反正他来肯定是有事,不光只是送礼,不然送完肯定就走了,不会赖在我这里喝茶。那就索性等着他自己先说好了。
澹台凛又轻笑了一声,也静静倚在窗边喝茶。这花厅里顿时一片寂静,连站在门口的沈骥衡也像是变成了一座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