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走在斯第尔格身旁,她数了数,弗雷曼人有四十个,再加上他们俩,一共四十二人。杰西卡想:他们行进时完全像军队里的一个连队——就连那个小女孩契妮也像军人。
保罗在队列中的位置紧跟在契妮后面。虽然他在刚才的战斗中被那个女孩占了上风,但他已经压下了由此产生的不快。此刻,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只有母亲那一声呵斥带来的回忆:“我的儿子已经通过戈姆刺测试了。”他发觉,自己的手竟因为记忆中的痛苦一阵阵刺痛。
“注意你要走的路,”契妮低声说,“不要碰到灌木丛,以免留下痕迹,暴露行踪。”
保罗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杰西卡仔细倾听着队伍前进时发出的声音,却只能听到自己和保罗的脚步声,不由得对弗雷曼人的行进方式大感惊讶。他们四十个人一起穿越盆地,可发出的声音却与大自然的声音完全相符——像幽灵船一样,无声无息,只见到他们的长袍在阴影下飘然掠过。他们的目的地是泰布穴地——斯第尔格的穴地。
她在心中反复掂量着这个词——穴地。这是恰科博萨语,无数个世纪以来,这个古老词汇的含义从未改变。穴地:危难之时的聚集地。与弗雷曼人狭路相逢的剑拔弩张过去之后,她开始寻思这门语言和这个词的深邃内涵。
“我们走得很快。”斯第尔格说,“要是夏胡鲁,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沙虫,给面子的话,我们天亮前就可以到达瑞吉斯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