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怀疑,才能卓越的《旁观者》的创办者们之所以在每期的卷首都印上几句希腊文和拉丁文的题词,肯定是为了防止那些除了从写作课教师那里学到的一点本领之外,毫无才能可言的文字庸才来依样画葫芦。这些庸才毫无顾忌,胆大妄为,不知羞耻,竟敢用和伟大天才一样的标题,就像寓言里那头披着狮皮、嘶叫长鸣的驴子[1]。
采用了题词这个巧妙的办法之后,凡是对这两种古代语言一窍不通的人,就不可能再来模仿《旁观者》了。同样,我也借写这些序章的办法,让那些根本没有思考能力、学问浅薄得连一篇短论都写不出来的人无法仿效。
请不要误会的我的意思,我绝不是说,这一类历史作品最主要的优点就在于有了这些序章。不过,实际上,那些纯粹叙述故事的部分要比发表议论和感想的部分更容易诱使人去模仿。我在这儿所说的模仿,是指模仿莎士比亚的罗威[2]或者如贺拉斯所说的模仿卡图的罗马人这一类,他们只模仿到他的一双光脚板和一张忧愁的面孔。[3]
编造有趣的故事并且讲得引人入胜也许需要有很不寻常的天才,但是我看很少有人有所顾忌,不想在这方面一试身手。如果考察一下充斥市场的小说和传奇,我们就完全可以下这样一个结论,这些东西的作者绝大多数是不敢尝试使用其他任何体裁的(请容许我用这个说法);他们只有在这种体裁的写作方面,才勉强可以凑出十来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