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又上前报说:“东宫求见。”
素盈浅浅一笑,问:“他从哪儿来?”
“看样子是从延德殿绕过来。”
不是昭文阁,即他没有得到皇帝准许,擅自走了丹茜宫与延德殿之间的通道。素盈正要说不见,睿洵身着面圣的朝服,已大步走来。俊雅一如既往,悲愤也由一贯的风度掩盖,但看清这番排场之后,他狠狠地将纸包摔到素盈脚边,冷声道:“兔死,狐尚且悲呢!”
磨碎的香料散了一地。众人见他气势汹汹的,都噤声面面相觑。素盈不理会他,转脸向丹茜宫的女官宫女们笑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天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了,都退下吧。”这话来得蹊跷,女官们或愕然或讶异,迟疑着告退。
素盈折下身边最近的一朵花,一边轻轻地注目,一边漠然回应:“殿下可曾听说过狐狸死了,哪只兔子会掉眼泪?”
睿洵的嘴唇紧紧抿着,僵立着一动不动。
他不说话,素盈也不多理会他,发现花瓣上有一点尘斑,小心地用指尖剔去。睿洵见状低低地叹了一声:“缦城离宫的宫女说,你与素庶人密谈,留下香料逼她自尽。我知道,即便我来问你,你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