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在照顾病人,这只是在完成例行任务罢了。
殷燃看着揪心,却没有当场发作,快步走到胡霭身边,在床沿处坐下。
他面白如纸,甚至透着晶莹,几日不见,他竟然脆弱成了一块精致易碎的琉璃。
殷燃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被高热的温度吓了一跳,想被烫着了一般将手缩回来。
医士又端了几碗药进来,用照顾胡霭一般的手法草草将药喂完。殷燃走到他跟前,拱了拱手,向医士指了指胡霭所在的位置,言道:“劳驾,我看他并未将药喝下去,可否再煎一碗药来?我来照顾他。”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兄长,还请您帮帮忙吧。”
医士叹了口气,摇头道:“小兄弟,你可别怪我说话晦气,你兄长高热了几天不退,已经是药石无医。你还是,去信一封给家里报丧吧!”
“不,他不会的。”殷燃不愿意相信,“求求您了,再给我一碗药吧。”
“也罢,我再给你一碗便是。”医士不愿意拂了这个年轻人最后一点愿景,哪怕这是徒劳。
他边走边道:“你这个兄长啊,当真是倔得厉害,寻常人这样,早就去了,可他却仍是吊着一口气,躺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许是放心不下你,你好好与他说说,让他放心地去吧。”